再谈公募基金降费对居民投资者的影响
关于公募基金行业来说,近期发作的大事是基金费率的变革 —— 公募基金管理人及其他行业机构都在调低基金费率。这次变革会对整个基金理财行业带来宏大的影响,不只关系到基金公司、相关金融机构的营收,同时也影响到应用基金停止理财的万千个人投资者。本文聚焦基金降费对个人的影响,从居民投资者能否会对基金费用敏感,降低费率能否会协助居民投资者提升取得感、影响居民投资者的长期规划等几个问题来展开讨论。
第一个问题:中国居民对公募基金费率到底敏感不敏感?
首先,我们答复一个根本问题:居民投资者基于什么要素选择公募基金?中国金融研讨院和蚂蚁研讨院在最近三年关于中国居民投资理财行为的调研中发现,影响居民选择公募基金排在前三位的要素分别是:历史收益、基金的战略和逻辑、封锁期长短。基金费率问题并没有进入过前三选项。因而,历史上公募基金的费率固然高,但总的来说,中国居民对费率实践上并没有那么敏感。
与此同时,在居民选择公募基金时思索的一切要素的排名中,费率要素在2021年是第六位,2022年是排第五位,2023年排第四位,很显然居民对费率的关注在逐步上升。同时这三年中,关于基金行业最明显的变化是收益的变化。调研结果中的居民理财均匀收益在过去三年逐年降落。能够了解,基金盈利时,人们对费率的关注度自然会低,赚钱的时分多付1%不觉得心疼;而基金收益降落时,人们对费率的关注度就上升,不赚钱和亏损的时分多付1%,痛苦水平就很高了。能够说,监管在市场低迷的这个时点提出了关于公募基金费率变革的计划,也是恰逢其时。
第二个问题:降费能够进步居民的取得感吗?
公募基金费率降低自身并不会直接进步居民的取得感。道理很简单,以日常消费为例,我们去餐厅吃饭,收效劳费的餐厅降低了效劳费,但是效劳程度依然不尽如人意,菜品也没有更可口,我们会觉得体验变得更好取得了更多满足吗?大多数人应该不会吧。同理,假如没有赚钱效应,降费只能说降低了居民的固定本钱,恐怕很难谈及取得感提升。
固然降费不能直接提升取得感,但是它突破了旱涝保收的现状,会促使公募基金公司重新考虑收入构造的问题,增加关注客户感受的动力。从客户处增收,就要满足客户的需求。所以提升投研、管理才能以及效劳程度就会成为公募基金公司“卷起来”的方向,居民可能会因而取得更好的效劳体验。从这个角度来说,降费是有可能增加取得感的,但只能说是间接的、局部的。对监管而言,降费的同时,标准市场、正本清源,推进市场有效性开展,增加长期获利的可能性或许才是提升客户取得感的更有效途径。
第三个问题:降费对居民的长期规划会有协助吗?
谈长期规划和谈取得感相似,泛泛而谈意义有限,需求放在特定的条件和环境下去讨论。我们说,每个人对长期规划的认知固然有不同,但实质上是两方面的思索:一是能否存在客观的长期需求,二是长期需求能否可以被满足。第一点无疑越来越明白,随着中国老龄化社会的加深,生育率的降落,养老将成为70、80后需求面临的重要考题。而养老,就是一个必然发作的长期需求。这个问标题前虽仍未惹起足够的注重,但必然会越来越明白。从上海高级金融学院和嘉信理财2022年发布的《中国新富人群财富安康指数》报告的数据来看,53%的受访者没有养老规划。去年出台的个人养老金制度对他们停止养老规划的促进效果也非常有限。从这个角度,还需求在公众对养老的认知上下更多功夫,投入更多的投教资源来提升相关认知。
第二点,能否有办法能满足人们的长期需求?公募基金无疑是最好的工具之一。假定公募基金能够完成长期相对肯定的收益,那么降费关于客户完成长期规划就是有所协助的。事实上,从我们的调研数据来看,公募基金的持有时间和意愿都呈现出明显的两极化:一局部人愿意更持久地持有,另一局部人的持有期则越来越短,而这归根结底仍取决于客户如何能赚到钱。假如长期持有产生明显的赚钱效应,长期持有的意愿自然就会增加。在赚钱的预期下,基金的费率设计再对持有时间有所倾向的话,可能会愈加促进长期规划的落地。
目前来看,监管部门也在做相关的推进,例如推出《公开募集证券投资基金投资参谋业务管理规则》。同时在对《规则》停止阐明时,证监会表示,思索到当前个人养老金制度尚处于试点起步阶段,拟待未来个人养老金制度相对成熟定型后再适时引入基金投资参谋。养老金制度和买方投顾的分离,是完成长期规划的重要手腕,从长周期战争稳收益的思索本钱就很重要。在此情形下,降费才会对居民的长期规划产生间接但本质的作用。
分离海外的经历来看,无论是理财富品的降费还是公募基金的降费,都是理财市场走向成熟的表征之一。产品自身的费率降低,并不用然意味着居民理财整体本钱的降低。产品降费更多的是给优质效劳留出了更多的生长空间。这些优质效劳或许包含愈加成熟的买方投顾、愈加贴近生活的投资者教育、愈加丰厚和分层的产品设计、愈加细分的风险管理、愈加对等和专业的客户效劳等。与其说我们等待降费,不如说我们愈加等待契合收费程度的财富管理效劳,从而满足居民目前在复杂经济环境和市场环境下的财富管理需求。
(本文作者引见:现任上海高级金融学院金融学教授,主要研讨行为金融和私人(家族)财富管理。2004-2010年在新西兰梅西大学任教,曾任亚洲金融协会理事,期刊Economic Systems特约主编。)